图为东侧室,砖墙缺失位置为盗洞。 程功 摄
昨天下午,记者来到位于房山长沟的大型唐代墓葬刘济墓探访。车辆驶过中国地质博物馆房山分馆,往南几百米处的马路边就是墓葬所在。这里是一片平坦开阔的土台,略高于周围的农田,不远处还有几排简陋的厂房,被丛丛紫色野花围绕。
东侧室盗洞金元已形成
墓葬是去年发现的,如今的发掘已经接近尾声。发掘人员在墓葬上方搭建了一座封闭的彩钢房,走进这座大房子,一座规模庞大的墓葬立即映入眼帘。北京市文物研究所所长助理程利介绍,墓葬长34米,宽15米,总面积超过500平方米,目前地表到墓葬底部的深度只有5米,但这是去除了上方的土层之后的结果,墓葬原本的高度要超过彩钢房的铁梁。
记者观察,墓葬为长方形,呈“四室一厅”的格局——中间是主室,主室南部各有一间耳室,北部各有一间侧室。最南端是一条延伸向下的陡坡,南窄北宽,坡度很大,符合唐晚期的墓道特点。沿着墓道往里走,就是墓门与前庭了,墓门上部损毁严重,只剩下两侧的外部墙体,专家介绍,从砖墙立面上可看出仿木构做法,上有彩绘,推断此处原有砖砌仿木构门楼式墓门存在,整体结构已不详。原有木门已被毁。墓门用砖封堵,封门砖为南北并列三排“人”字形砌筑,上部被盗扰。
接着走过前庭和前甬道,可以看到两侧的耳室。耳室的名字颇为形象,确实很像垂在主室两侧的两只耳朵。专家表示,这两间耳室形制相同,室内平面均为长方形,顶部均被毁,从墙体结构推断应为穹隆顶形式。耳室墙体均用白灰抹面,上面绘有精美壁画。东、西耳室均放置随葬品,原有木箱、食盒等,已被盗掘,现仅残存铜饰件、动物骨骼、木板灰等遗物。
主室位于墓葬的中北部,被破坏严重,随葬品仅有部分残留。平面近似椭圆形,上部被毁顶已无存,从墙体砖砌筑形式判断,原主室顶部应为穹隆顶结构。
在主室北部还有东西两间侧室,呈正方形,均有甬道与主室相连。壁面均抹白灰,绘有壁画,为红、黑、黄、绿等多种颜色绘制的人物及花卉图案。但两间侧室都被盗毁。在西侧室,发现了铁质铠甲的残片以及散碎金属饰件。在东侧室则发现了一个盗洞,专家说,这个盗洞是金元甚至更早时候形成的,由此可以推断这座墓葬早在金元时期就已经被盗。
贴金浮雕叹为观止
在主室中部雕刻有“仿木构假门”,浮雕出门框、门簪、门扇及乳钉、门锁等形象,并施以彩绘,尤其浮雕门锁上贴金装饰手法,令人叹为观止。据介绍,在其他墓葬中,石棺床一般被安放在侧室内,但这座墓葬却安放在主室之中,也是其独有的特点。石棺床本应是墓葬主人的棺椁安放处,但该墓葬被发掘时,外层的石棺已经不见踪影,猜测这些石料是被居民盗走,用于盖房、铺路或修水渠等,而内层的木棺已经残毁,墓主人的尸骨也散落在石棺床一旁,推测也是盗墓所致。
石棺床南侧排列着两座用黑色幕布及木板围挡的长方体石质文物,这里面隐藏的就是这次发掘的最大亮点唐幽州节度使刘公墓志、刘公夫人墓志了。刘公墓志位于内侧的甬道上,夫人的墓志则靠近墓门安放,专家分析,这是因为刘公夫人比刘公晚逝,是后来才埋葬进来,因此墓志位于外侧。在本周六的电视直播中,发掘人员将开启墓志,并对墓志内容进行专业解析。
考古价值绝无仅有
墓葬里随处可见悬挂在墙壁上的遮光布,从遮光布的边缘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白灰泥墙,与周围的土墙差异明显,精美的壁画就隐藏在这几幅遮光布后。悬挂这些遮光布就是为了保护壁画不受阳光照射。程利介绍,壁画的清理工作目前只是完成了一半,这些壁画虽然精美,但艺术价值还达不到甘肃、陕西等地唐代壁画珍品的水平。6月22日,这些壁画将揭开神秘的面纱与公众见面。
程利表示,北京已经出土了很多唐朝墓葬,但大多数规模较小,而且墓主人的身份也不高,较为著名的就是1966年在丰台林家坟村出土的史思明墓,但墓葬被盗严重,而此次发掘的刘济墓不仅有完好无损的墓志,还有完整的石棺结构和大量壁画,这在北京地区绝无仅有。专家不禁赞叹“北京地区已经很多年没有发现这么好的墓葬了。”
人物词条:刘济,生于公元757年,卒于公元810年,享年53岁。曾任卢龙幽州节度使,地方军政长官,相当于现在的省部级干部。本报记者 代丽丽
高德魁整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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